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2年度軍訴字第1號被告黃龍瀧等4人違反國家安全法等案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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違反國家安全法等案件，經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提起公訴，本院於民國（下同）113年4月23日上午宣判。爰將要旨說明如下：

壹、本院判決結果（僅罪刑、犯罪所得沒收部分）：

㈠黃龍瀧、黃聖峪共同犯國家安全法（108年7月5日修正生效）第5條之1前段之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罪，各處有期徒刑捌年。已繳回之黃龍瀧犯罪所得新臺幣（下同）45萬6,000元、黃聖峪犯罪所得126萬元沒收。

㈡蘇冠穎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公務員違背職務收賄罪，處有期徒刑柒年。褫奪公權伍年。已繳回之犯罪所得21萬元沒收。

㈢葉鑫亮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公務員違背職務收賄罪，處有期徒刑陸年。褫奪公權伍年，已繳回之犯罪所得10萬元均沒收。

貳、事實概要：

㈠黃龍瀧與黃聖峪為父子關係，均為我國民間公司的負責人。緣於104年4月間，黃龍瀧因前往大陸地區福建省廈門市經商，而結識中華人民共和國福建省人民政府台灣事務辦公室（是中共軍事情報機關之一）官員「鍾東生」；又於108年間，結識廣東省廣州市人民政府台灣事務辦公室官員「張曉楓」，「鍾東生」、「張曉楓」遂利誘黃龍瀧、黃聖峪協助其等進行在台收集中華民國國防上應秘密文書（兼屬依國家機密保護法核定之國家機密、軍事機密及公務上應秘密文書），及吸收我國現役軍人以期發展組織等工作，並應允提供高額之工作費。

㈡黃龍瀧與黃聖峪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部分：

黃龍瀧與黃聖峪即為中共軍事情報機關，自106年3月起至110年8月止，先後吸收黃聖峪的昔日球隊隊友或國中同學、案發當時均為我國軍人的黃建霖、葉峻豪、金氶翰（遭金氶翰拒絕而未成功）、謝昀呈（遭謝昀呈拒絕而未成功）、葉鑫亮、蘇冠穎，利誘黃建霖等人成為支持中共軍事情報機關之一員，並請黃建霖等人提供軍人身分證資訊、營區設施照片等軍事資料。

㈢黃龍瀧、黃聖峪與我國現役軍人葉鑫亮共同交付軍事機密，黃龍瀧、黃聖峪共同行賄，葉鑫亮受賄部分：

⒈葉鑫亮時任現役軍人，依相關法令乃屬服務於國家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，職司空軍相關單位業務，負有忠誠、保密之義務，為圖牟取個人之私利，仍同意與黃龍瀧、黃聖峪共同替中共軍事情報機關工作。

⒉葉鑫亮自108年至109年間，即將其所取得相關軍事機密資料、國家機密資料，違反職務保密義務，先後在新竹市樹林頭夜市停車場、嘉義縣五聖恩主公廟前，交付給黃龍瀧，黃龍瀧並於各次碰面時，交付葉鑫亮對應的賄賂款項。

㈣黃龍瀧、黃聖峪與我國現役軍人蘇冠穎共同交付軍事機密，黃龍瀧、黃聖峪共同行賄，蘇冠穎受賄部分：

⒈蘇冠穎時任現役軍人，依相關法令屬於服務於國家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，職司空軍相關單位業務，負有忠誠、保密之義務，為圖牟取個人之私利，仍同意與黃龍瀧、黃聖峪共同替中共軍事情報機關工作。

⒉蘇冠穎即自110年9月至10月間，將其所取得相關軍事機密資料、國家機密資料，違反職務保密義務，先後帶回其位於嘉義市住處，再通知黃聖峪前來拍照，轉傳給張曉楓，黃聖峪並於各次碰面時，交付蘇冠穎對應的賄賂款項。

㈤不法所得部分

    黃龍瀧、黃聖峪、葉鑫亮、蘇冠穎各自因前述行為所獲取之不法所得，經折算後分別約為45萬6,000元、126萬元、21萬元、10萬元。

參、認定構成犯罪的理由：

    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、葉鑫亮、蘇冠穎對於上述犯行，均供承不諱，並有卷內各該證據佐證。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、葉鑫亮、蘇冠穎犯行均堪認定。

肆、被告黃龍瀧與黃聖峪之論罪、減輕其刑事由：

 ㈠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上開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的行為，是違反108年7月5日修正生效之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第1款規定，而犯同法第5條之1第1項前段之為大陸地區軍事機關發展組織罪。

㈡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透過葉鑫亮收集軍事機密，交付賄賂予葉鑫亮，並將軍事機密轉交予「鍾東生」、「張曉楓」等行為，均係犯國家機密保護法第32條第2項之交付經依該法核定之國家機密予大陸地區派遣之人罪（接續犯一罪）；及違反108年7月5日修正生效之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第2款規定，而犯同法第5條之1第2項之為大陸地區派遣之人交付關於公務上應秘密之文書罪（接續犯一罪）；及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1項之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（接續犯一罪）。

㈢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透過蘇冠穎收集軍事機密，交付賄賂給蘇冠穎，並將上述軍事機密轉交予「張曉楓」等行為，同樣觸犯上開三罪（分別均屬接續犯一罪）。

㈣罪數：

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所犯上開4個罪名，因該些犯行之行為部分重疊，均是基於同一目的而為，應認為是包括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，均屬想像競合犯，應各從重論以「為大陸地區軍事機關發展組織罪」。

 ㈤刑之減輕事由：

    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對於為大陸地區軍事機關發展組織罪，均於偵查中自白，各應依108年7月5日修正生效之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7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。

伍、被告葉鑫亮、蘇冠穎之論罪、刑之加重減輕事由：

㈠核被告葉鑫亮、蘇冠穎所為，均係犯陸海空軍刑法第76條第2項、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公務員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罪（接續犯一罪），及陸海空軍刑法第20條第1項前段之交付關於中華民國軍事上應秘密之文書罪（接續犯一罪）。

㈡罪數：

被告葉鑫亮、蘇冠穎所觸犯的上開二罪，行為局部同一，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符，為想像競合犯，應各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，從一重論以公務員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罪。

 ㈢刑之減輕事由：

  被告蘇冠穎、葉鑫亮對於其等所犯公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罪，均於偵查、審理中自白犯行，且均自動繳回犯罪所得，均應依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規定，減輕其刑。

陸、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、葉鑫亮、蘇冠穎「均無」刑法第59條規定之適用：

㈠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、葉鑫亮、蘇冠穎雖均以其等犯後坦承犯行，繳回全數犯罪所得，請求本院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。惟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無視國家安全，吸收現役軍人而為大陸地區敵對勢力發展組織，且依前述中共情報機關人員之要求，將被告葉鑫亮、蘇冠穎所收集之前述軍事機密，交予中共情報機關人員，於本案所為之犯行，犯罪時間持續近五年，對於我國國家安全危害實屬嚴重，經上開法定減刑後，並無情輕法重之情事。

㈡被告葉鑫亮、蘇冠穎為現役軍人，無視我國與中共處於敵對之緊張狀態，貪圖一己私利，收集前述軍事機密，交付給被告黃龍瀧、黃聖峪轉交付中共情報機關人員，次數均非單一，對於我國國家安全危害嚴重，經上開法定減刑後，亦無情輕法重之情事。

柒、本件得上訴。

捌、本院合議庭組織：審判長法官蔡廷宜、法官翁世容、法官林坤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