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陳文忠當選無效判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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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訴人陳文忠（下稱上訴人）與被上訴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（下稱嘉義地檢署）檢察官邱朝智（下稱被上訴人）間請求當選無效事件，上訴人不服臺灣嘉義地方法院（下稱嘉義地院）112年度選字第9號判決，提起上訴，本院於民國（下同）113年8月20日宣判並公告裁判主文，爰將判決要旨說明如下：

壹、本院判決主文：

一、原判決廢棄。

二、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。

三、第一、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。

貳、本件案情摘要：

    被上訴人主張：上訴人為111年11月26日所舉行嘉義縣第20屆議員第二選區選舉（下稱系爭選舉）之候選人，業經嘉義縣選舉委員會公告為當選人，其有112年6月9日修正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（下稱選罷法）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當選無效事由，爰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。經嘉義地院以112年度選字第9號判決：上訴人就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。上訴人不服，提起上訴，本院於113年8月20日判決如上。

參、本院判決理由：

一、按修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所稱當選人有同法第99條第1項之行為，其行為人之概念固不限於當選人本身所自為，惟須有直接證據或綜合其他間接事證，足以證明當選人對其親友、競選團隊成員、樁腳之賄選行為，有共同參與、授意或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，而推由他人實行賄選之行為者，始可認當選人有該規定之行為。又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、選罷法第128條前段規定，選舉罷免訴訟除選罷法另規定者外，其舉證責任與民事訴訟同，應先由主張權利之原告負舉證之責，若原告先不能舉證，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，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，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，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。

二、本件被上訴人主張：上訴人與訴外人蔡錦屏為夫妻，蔡錦屏為求上訴人順利當選，於111年11月22日請訴外人羅麗金幫上訴人買票，嗣經羅麗金分別交付賄賂予有投票權之訴外人張滿珍、陳涵琳，要求其二人投票給上訴人。而上訴人與蔡錦屏具有配偶之親密關係，上訴人就蔡錦屏上開買票行賄行為，必然知悉且授意為之。另訴外人林天與盧秀琴夫妻二人、嚴榮勳之買票行賄行為，均係基於上訴人之授意，而分別行賄有投票權之訴外人陳玟蓁等人、何淑女。上訴人之上開買票行賄行為，構成修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當選無效之事由等情。惟經本院綜合兩造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，認定：

  ㈠被上訴人所舉羅麗金於法務部調查局嘉義縣調查站（下稱嘉義縣調查站）之供述及同日在嘉義地檢署之證述內容，依刑事法院當庭勘驗羅麗金前開調查筆錄之錄影檔案結果，羅麗金就嘉義縣調查站詢問是否有買票、是否係受蔡錦屏之請託而買票等基本重要事項之陳述內容，前後供述不一，且其內容歧異甚大，可信度有疑。再依刑事法院當庭勘驗羅麗金偵訊筆錄結果，羅麗金於嘉義地檢署檢察官偵訊時，並未就蔡錦屏、張滿珍涉犯犯罪事實之訊問事項始末為連續陳述，而為具體證述內容，亦難遽認蔡錦屏有請託羅麗金買票行賄之事實。復依偵查人員調閱分析蔡錦屏、張滿珍及羅麗金持用之行動電話雙向通聯及網路歷程，暫未能判別出異常，且經比對亦未發現羅麗金與蔡錦屏有接觸之蹤跡。又羅麗金於刑事法院審理時，否認蔡錦屏有請託伊買票之事實，刑事法院就蔡錦屏、張滿珍二人均已判決無罪確定，本件亦查無其他積極證據，足以補強羅麗金於嘉義縣調查站詢問、嘉義地檢署偵訊時所陳蔡錦屏有託伊買票之真實性，而足使本院達成心證確信羅麗金之行賄行為，均係基於上訴人與蔡錦屏之授意而為之。則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、蔡錦屏與羅麗金而為前開共同買票行賄張滿珍與陳涵琳等節，尚屬無據。

  ㈡另被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林天與盧秀琴夫妻二人、嚴榮勳之行賄行為，均係基於上訴人之授意而為之，亦未舉證證明林天、盧秀琴、嚴榮勳為上訴人之競選團隊成員或樁腳，或渠等具有相當信賴關係，以及上訴人知悉渠等買票行賄之事實，則被上訴人主張渠等所為買票行賄行為係上訴人之授意，為不可採。是本件並無直接證據或間接事證足以證明上訴人對羅麗金、林天、盧秀琴、嚴榮勳之買票行賄行為有共同參與、授意、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之情事，則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有修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情事，請求判決上訴人就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，即無理由。

三、綜上所述，被上訴人依修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，請求判決上訴人就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，為無理由，不應准許。原審判決上訴人就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，尚有未洽，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，求為廢棄改判，為有理由，爰由本院將原判決廢棄，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。

肆、本件不得上訴。

伍、本院合議庭組織：審判長法官張季芬、法官王雅苑、法官顏淑惠。